下午的國文課,左後方一個男生一直跟旁邊的人講話
他們從上禮拜就很愛講了


如果是其他科就算了
卻偏偏在我最想專心聽的志信課上講

那男生的嘴角有一粒大痣,嘴巴只比大炳小一點
(我上禮拜就很想跟他講他很吵了,那時還開始聯想面相學上有沒有很愛在上課瘋狂講話的長相)
而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倒是令周遭的人聽得非常清楚

於是我就很腦,心底下潛藏的正義感又跑出來了
(記得當時我在火車站嗆拿發票箱強押女生胸部的流浪漢時,還被對方挖鼻屎回應的例子吧)

我取出了半張紙條,洋洋灑灑的寫上:
「你可以尊重一下別人嗎? 你每個禮拜國文課講話的音量已經干擾到別人了,thx!」

只是因為他做的位置還間隔了兩個人,不太方便傳過去
於是我就先隱忍下來,打算等下課的時候在偷偷放他桌上


接著就繼續認真聽陳志信閒聊,他剛好聊到得饒人處且饒人

其實是老生常談的東西,只是他當時說的話舉的例子正好就點醒了我
詳細忘了,只是當下我還真的聽了進去

於是我拿出剩下的半張紙,寫上:
「同學,上課聊天聊得很開心:)? 但是可以改到下課聊嗎? thx」
對,我還很刻意的加上了微笑符號,想讓語氣更和緩一點


然後下課我就偷偷放那男的桌上,下堂課後他們就很安靜了
(不過他們改成上課睡覺,下課聊天,嘖)


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們上完課後我坐電梯下樓(教室在五樓)
我聽到一個女生在跟旁邊的人講話

「欸,剛剛XX就一直在跟我聊天阿,結果下課竟然有同學寫紙條給我請我們安靜一點耶」
那樣子寫不是很兇嗎?
「沒有,他口氣超好的。」
「口氣很好?」
「對阿,他寫說我們上課聊天聊得很開心。但是希望我們能改到下課聊。不要影響到別人之類的」
「哦? 口氣有很好嗎」
「有阿,就感覺到他的態度非常誠懇,他還說我們聊天聊得很開心耶」
「是喔,要是我的話一定直接寫紙條說同學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點」


接著我就到一樓了,那時其實心情超好

第一次這麼直接的體會讓一個人合作有很多方式
不一定都要太過直接太過傷人

小時候,我們也許看到口香糖順手拿走。
母親知道這是極為嚴重的偏差行為,她可能就會直接打我們
要讓我們藉著身體的痛楚來知道這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等到長大一點,母親可能改用罵的方式

再大一點,才是跟我們講道理

因為這時候我們學習到的品德已經更為成熟

而到最後,可能母親是直接「瞪」我們來讓我們自知做錯

如果到了現在做錯事還被打,可能我們反而會自覺受辱而讓偏差行為更為嚴重

對,這就是陳志信上課時舉的例子,我寫完對話後我才想起來。
那時上課我就一直在反省,其實他們一定也懂尊重別人的道理
只是聊天聊到興頭上,卻沒有人適當的點醒
(喚起他們本來就存在的道德觀)而已

因此我才改採語氣更和緩的方式解決,沒想到效果卻出奇的好

陳志信說:「數學上最近的距離是兩點連線,文學上卻是偏好繞一個大彎

用婉轉客氣的方式,得饒人處且饒人

其實我們的生活都能過的更為開心、愜意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 Jo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